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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都要好好的》电视剧-全集免费观看-星辰影院

feilongw 2025-07-31 23:37 12 浏览

今晚央八开播!集革命题材巨作来袭,这才是当下观众最想看的剧

1

十八岁的林悠悠不顾所有人的反对,跟着陆景铄去京北打拼。

初来乍到,他们住在昏暗潮湿的地下室,吃着馒头就咸菜,陆景铄用自己的胸膛温暖林悠悠冰凉的双脚。

京北的第一年,林悠悠硬生生瘦了十五斤。

无数个夜晚里,陆景铄辗转反侧,林悠悠脸上湿答答的,全是他的眼泪。

他抱紧林悠悠,将头埋进她的脖颈,微凉的唇吻上她异常突出的锁骨,发下毒誓。

“悠悠,我这辈子绝不负你。”

林悠悠陪他跑过业务,替他挡过酒,两个人一起被合作伙伴劈头盖脸地骂过,却仍能在下班回家的路上笑着牵手漫步。

京北的第三年,陆景铄用挣来的第一桶金买了一对素圈戒指,红着眼,单膝跪地,吻上林悠悠的手背。

“悠悠,你吃过的苦,我会用加倍的幸福补偿给你。”

那枚素圈戒指成了林悠悠这辈子最宝贵的东西。

京北的第十年,他们住的房子越来越大,曾经一起吃过的小面店早已关门,陆景铄变成了人人敬畏的京圈大佬,林悠悠却再一次收到了他出轨的视频。

“悠悠姐,求你了,我怀孕了,你就把陆哥哥让给我吧。”

看着她和陆景铄资助的女大学生温雅芝发来的b超单子和视频,林悠悠颤抖着手点开了视频。

昏暗的酒吧灯光下,人群喧闹,十八岁的少女明艳动人。

她跨坐在陆景铄的身上,笑靥如花地摘下陆景铄无名指上的戒指,高举红酒杯,扑通一声,戒指落入高脚杯中,沉于杯底。

陆景铄毫不在意,充满玉望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少女的眼睛,勾起她的下巴和她接吻。

桌角的红酒杯中静静躺着那枚被林悠悠视如珍宝的戒指。

人来人往中,酒杯落地,无人在意的戒指滚了几圈彻底消失不见。

林悠悠痛苦地闭上眼,任由眼泪爬满脸庞,心像是被千万根针扎一样,痛得她无法呼吸。

铃声重新响起,她将手机靠在耳边,里面传来林妈妈苦口婆心的劝告。

“悠悠,十年了,当初你说陆景铄要以事业为主,所以无心结婚,可现在他手握千万资产,还是不肯来提亲,你已经岁了,妈,真的怕你最后人财两空。最后给你两个选择,要么让陆景铄下周来提亲,要么你就回来相亲。”

“妈,我同意嫁去顾家。”

林悠悠轻飘飘的一句话,将林妈妈喋喋不休的话全都卡在了喉咙里,她刚才还中气十足的语气突然就变得温柔起来。

“悠悠,你是不是受了什么委屈?告诉妈妈。”

林悠悠摇头,擦干脸上的眼泪,看着柜子上她和陆景铄的合照,轻声说:“没有,只是太累了,坚持不下去了。”

林妈妈哽咽着说:“好,累了就回家来,爸爸妈妈都在家等你。”

林悠悠的鼻头突然一酸,无数的委屈涌上她的心头。

网上都说,不要陪一个男孩长大,可林悠悠不信邪。

所以她花了十年的时间去赌陆景铄的一颗真心。

到头来,她输了,输得一败涂地。

她低低地应了一声,忍着酸涩的眼眶,给自己下了最后通牒。

“妈,再给我三天时间,三天后,我就回家。”

2

等陆景铄深夜回家,打开家门时,客厅里的灯还开着。

他走近沙发,看到林悠悠小小一只蜷缩在沙发上睡着了,他轻笑一声,正打算抱她回屋,林悠悠的眼睛就睁开了。

她敏锐地捕捉到陆景铄满身酒气下隐藏的温雅芝身上那股淡淡的香水味。

胸口处传来一阵阵的呕吐欲,都被林悠悠死死压下。

她像往常一样,走进厨房,端出温热的醒酒汤,温柔地对陆景铄说:“我煮了醒酒汤,喝点再睡。”

听到醒酒汤三个字,陆景铄的脑海里忍不住想起温雅芝在车上也给他吃过“醒酒汤”。

她的“醒酒汤”火辣妩媚让他理智全无,浑身燥热,比林悠悠的煮的醒酒汤效果不知好了多少倍。

陆景铄骨节分明的手指拉了拉领结,“没事,我没喝多少酒,不用喝解酒汤。”

注意到林悠悠的眼神,他心头微颤,声音都不自觉地拔高不少,“怎么了?你在看什么?”

林悠悠盯着陆景铄无名指处那明显白了一圈的位置,明明已经决定放弃的心还是像被人用重锤砸了一下,痛的她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她垂下眼眸,敛掉眼底的痛意,担忧地说:“还是喝点吧,要不明早醒来该头疼了。”

陆景铄心头闪过一抹愧疚,接过递过来的碗正打算一饮而尽,手机却突然响了起来。

“陆哥哥,有人在敲我家门,我好怕。”

温雅芝嘤嘤的哭声从对面传来,陆景铄浑身肌肉瞬间紧绷。

“你别怕,别开门,我马上过去。”

电话挂断,陆景铄随手将碗放在桌边,转身拿起沙发边的外套就要离开。

“悠悠,雅芝那边好像有坏人,她一个女孩子不安全,我去去就回,你先睡,不用等我。”

“啪!”

碗被陆景铄的外套带倒,摔碎在地面上。

飞溅起来的碎片在林悠悠的小腿上划出一条长长的口子,鲜血争先恐后地涌出来。

林悠悠蹲下身捂着自己的伤口,倒吸了一口凉气,“好疼......”

陆景铄瞪大眼睛,正打算给她拿医药箱,电话像夺命一样又响了起来。

他眉心微蹙,一边接电话一边去柜子里拿医药箱。

“陆哥哥,他进来了!救我,啊......”

电话随之挂断,温雅芝的尖叫声戛然而止。

陆景铄额角上的冷汗直冒,也顾不上再去拿医药箱,调转步伐快步往门外走。

“悠悠,雅芝出事了,我必须马上过去,你自己包扎一下。地上的碎片你别动,等我回来收拾。”

不等林悠悠回应,大门“砰”的一声关闭。

偌大的客厅里,只剩下林悠悠孤零零的一个人和一片狼藉。

林悠悠胸腔里那颗跳动的心像是被刀剜去一块,鲜血淋淋,比她腿上的伤还让她痛。

她自嘲一笑,忍着心口的剧痛,单脚跳着去拿了绷带和碘酒替自己包扎,又瘸着腿收拾好垃圾。

收拾好后,她坐在卧室的地板上抱着膝盖,开始播放她和陆景铄这十年的录像记录。

相爱的日常一帧帧闪过,视频里的两个人满脸幸福。

林悠悠一边看一边失声痛哭。

她的心好痛,这是她的十年青春,是她哪怕断绝关系也要守护的爱人。

此时他却为了别的女人,将受伤的她扔在家里,这让她怎能不痛?

3

温雅芝的短信又一次发过来。

“我是骗陆哥哥的,可他不仅不骂我,还说以后会给我更多安全感。悠悠姐,这样的陆哥哥,你真的还想要吗?他的心和人都已经在我这里了,你已经岁了,还有几年青春可以蹉跎?成全我们吧。”

下面是一张陆景铄将头埋进温雅芝锁骨处睡得香甜的照片。

林悠悠握着手机的手指攥的死白,她想起从前陆景铄也喜欢这么抱着她睡。

他说只有确定她不会再瘦成皮包骨,他才能睡得安心。

可他已经有一年多没回家睡过觉了。

林悠悠咬破嘴里的软肉,尝到血腥味,第一次给温雅芝回了消息。

“好,我成全你们。”

这条短信发出后,林悠悠就将手机彻底关机,电视里的录像带也被她一点点清空。

林悠悠输了。

愿赌服输,现在她只想放过自己,所以她不要陆景铄了。

等陆景铄白天赶回家时,林悠悠已经在公司上班了。

实习秘书的温雅芝姗姗来迟,脸上挂着掩饰不住的喜悦,看到林悠悠后,她踩着恨天高快步走到她身边,递给她一杯热饮。

“悠悠姐,我特意给你买的热豆浆,你年纪大了,不好喝冷的。”

见林悠悠没接也不搭理她,温雅芝也不在意,俯下身在她身边问:“既然你已经同意了,那就快点离开。”

林悠悠抬起头,冷眼看着眼前春风得意的温雅芝,不解地说:“这公司是我和陆景铄一起建立的,也有我的股份,我为什么要离开?”

温雅芝的笑容僵在脸上,她直起身子,充满敌意地看着林悠悠。

“你想反悔?你以为陪着陆哥哥的时间久就能让他心软重新爱上你吗?你别做梦了,他现在爱的人是我。”

林悠悠似笑非笑地看着炸毛的温雅芝,嘲讽地说:“这一年来你一直给我发视频,现在这么着急做什么?对你自己抢来的爱情就这么没自信吗?”

温雅芝一时语塞,余光瞄见玻璃门外的熟悉人影,眼珠一转,立刻将热豆浆泼在自己身上。

门刚来,温雅芝也捂着胸口,尖叫着后退,满眼控诉地看着林悠悠。

“悠悠姐,我知道你一直不喜欢我,可你也不能把水洒到我身上,女孩子的名声是最重要的,你这让我怎么有脸在公司待下去?”

林悠悠不解地看着温雅芝的哭诉,正要开口。

一件宽大的西装外套将温雅芝的上半身盖得严严实实。

陆景铄冷峻的脸出现在林悠悠的视野里。

林悠悠苦笑,这么老套的剧情也能出现在她身边。

但是哪怕陆景铄出轨,哪怕陆景铄不爱她了。

林悠悠也相信这十年来,足以让陆景铄认清她的人品,知道她不屑于做出这种事。

所以她毫不畏惧地看着温雅芝那张哭得梨花带雨的脸。

“道歉。”

陆景铄的声音在头顶上方响起,林悠悠转过身准备收拾一下被温雅芝打湿的文件,胳膊上突然一痛。

转过头,她就看见陆景铄阴沉着一张脸,一字一顿地说:“林悠悠,我让你和温雅芝道歉。”

林悠悠瞳孔骤缩,不敢置信地看着陆景铄。

“你说什么?”

陆景铄的语气很冷,看着林悠悠的眼神里带着浓浓的谴责。

“林悠悠,就算你是公司股东,也不能随意欺负员工,我最讨厌有人搞职场霸凌。”

林悠悠气得嘴都在抖,指甲深深地掐进掌心。

已经有员工不停经过门口往里偷瞄,陆景铄也以保护者的姿态将温雅芝护在身后,好像她随时会伤害温雅芝一样。

这些无一不在提醒着她,陆景铄不信她。

“我不道歉,我没泼她。”

4

林悠悠死死咬着下嘴唇,强忍着不让眼泪流出来。

陆景铄的眉头皱得死紧,像是能夹死一只苍蝇。

他低声警告林悠悠,“公司的其他人都看着呢,大家都听到是你动的手,如果我不对你进行处罚,以后我还怎么服众?只要你道歉了,这件事我就能遮掩过去,悠悠,我是为了你好,听话,别耍脾气了。”

林悠悠的眼泪终于还是不争气地落下,她一把擦干,推开陆景铄就想往外走。

“我不需要你为我好,我没做过事凭什么要我道歉,谁有疑问,直接过来问我。”

手腕被陆景铄死死攥住,他眼中露出不耐,居高临下地俯视林悠悠,语气里全是威胁之意。

“我再说最后一次,道歉!否则这总经理的位置,你就别做了。”

温雅芝眼中闪过一抹惊喜,立马脱掉身上的外套,露出已经湿透紧贴在身上,勾勒出她曲线的衣服,委屈巴巴地说:

“陆哥哥,外套还给你,我没关系的,是我惹悠悠姐生气了。你别怪她,都是我的错,悠悠姐想出气,我不应该躲的。”

陆景铄注意到有人的目光流连在温雅芝胸前,心中的占有欲突然爆发。

他强硬地将外套重新穿在温雅芝身上,将她半抱似的揽在怀里,低声呵斥。

“谁让你脱衣服的,和你有什么关系?你不相信我能保护你?”

温雅芝的脸通红一片,眼睛说掉就掉。

“不是,我只是不想你因为我和悠悠姐吵架,我会不安心的。”

陆景铄这才注意到林悠悠的眼神,心中一惊,立刻松开了温雅芝,却还是下意识地保护她,不让林悠悠有一丝一毫可以伤害她的机会。

看到他们卿卿我我的样子,林悠悠已经死寂的心又一次泛起细密的刺痛。

其他员工对她投来鄙夷的目光,陆景铄全然不见。

他的眼里自始至终只有温雅芝。

林悠悠勾了勾嘴角,心中苦笑,终究是自己错付了真心。

陆景铄心疼温雅芝的懂事,又见林悠悠仍然冷着一张脸,一言不发地看着他们。

他只觉得她好陌生,说出的话也不禁带着一丝嫌弃。

“林悠悠,你现在怎么会变成这样?明明你以前......”

陆景铄的话还没说话,林悠悠拿起桌上的冷咖啡从自己的头上浇下来。

冰冷的咖啡唤醒了林悠悠的理智,驱散了她心底对陆景铄最后一份情谊。

她抬起眼睛,平静地问:“这样够了吗?如果不够,你们等等我,我再去接水......”

“林悠悠!”

陆景铄震惊地看着林悠悠,想不到她宁愿淋湿自己也不愿意道歉。

温雅芝眼中一喜,怕被陆景铄发现,连忙低头掩盖住自己的表情,手中假动作不断,一副想脱下外套给林悠悠穿的样子。

“悠悠姐,我不配穿陆哥哥的外套,你等下,我这就脱下来。”

陆景铄蹙眉,还没张嘴就被林悠悠打断。

“不需要,我有备用衣服。”

随后她转过头问陆景铄,“还要倒水吗?”

陆景铄的脸阴沉得吓人,一把搂过温雅芝的肩膀往外头。

“温雅芝升职小组长,林悠悠降为普通员工,由温雅芝管理。”

温雅芝狂喜,激动得身子都微微颤抖,“陆哥哥,这样不好吧?”

可陆景铄还以为她是怕的,“有什么不好,林悠悠做错事就要接受惩罚,你不用有负担,做好你自己的工作就好。”

林悠悠目送他们离开。

这样也好,反正她本来也打算离开的。

5

如果她还是总经理,离职书还要经过陆景铄签名同意。

但她现在是普通员工,只要温雅芝同意就可以了。

以温雅芝的性子,如果知道林悠悠要离开,肯定立马同意,还会帮着她拖延陆景铄知道她离开的时间。

林悠悠轻笑一声,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准备搬出办公室。

换好衣服,才坐到工位上,周围员工的窃窃私语就纷纷传入她的耳中。

“陆总肯定在和温雅芝处对象,我好羡慕,陆总对她好好啊。”

“我看陆总之前戴着戒指,我还以为他早就结婚的,不过刚才我特意看了一下,戒指没了。”

“可能就是戴着玩,没意思就丢了呗。”

林悠悠摸了摸无名指的戒指,心下悲凉。

是啊,戒指都丢了,人还会远吗?

是她一直执迷不悟,不肯相信。

当初建立公司时,陆景铄怕办公室恋情影响工作,亲自制定的规章。

为了以身作则,她和陆景铄相爱十年,公司上下却没有一个人知道他们才是一对。

可眼下他为了温雅芝,早就将规章制度抛之脑后。

等温雅芝换了身全新的衣服回来时,已经是午休时间。

她被人众星捧月地围在中间,大家七嘴八舌地问她是不是和陆景铄谈恋爱了。

温雅芝抿着嘴,笑得羞涩,一直说些似是而非的话,既不承认也不否认。

下午上班的时候,温雅芝还想指使林悠悠干杂活。

林悠悠一张辞职报告书就把她的嘴堵得严严实实。

林悠悠淡淡地说:“想让我安静离开,就闭上你的嘴,老老实实地签名。”

温雅芝的脸憋得通红,很想说些什么,又怕自己哪个字惹林悠悠不高兴,到时候她又要借口留下。

为了她以后的美好日子,温雅芝只能闭上嘴,飞快地签名,主动请缨替她走流程。

林悠悠乐得清闲,离职需要两天时间,正好够她处理所有事情。

晚上林悠悠在家收拾衣服,陆景铄破天荒地第一次这么早就回家了。

看到她在收拾衣服有些疑惑地问:“怎么突然收拾衣服了?”

林悠悠随手将一件衣服叠好放进行李箱,“没什么,换下换季的衣服而已。”

陆景铄点头,不甚在意地坐到沙发上,看着林悠悠忙忙碌碌的背影,最终还是忍不住,出声问她。

“悠悠,你还在生气吗?”

林悠悠不解,“我生什么气?”

陆景铄抿了抿唇,刚要继续开口,温雅芝的电话就又来了。

他连续挂断好几通,温雅芝的电话是不打进来了,却打进来一个陌生电话。

这下陆景铄有些心慌了,他接起电话,对面传来焦急的女声。

“温雅芝的家属吗?她出车祸了,现在出了好多血,正在医院的急救室,你赶快过来一下。”

陆景铄“蹭”的一下站起身,快步往门外走,一边走一边追问,“到底怎么回事?”

林悠悠的肩膀被陆景铄重重一撞,传来一阵痛意,她揉着肩膀看着他毫不留恋离开的背影。

陆景铄的脚步在门前停住,他转过身眼神复杂地看着温雅芝,欲言又止。

他咬咬牙,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解释,上前一把扣住林悠悠的手腕,就要出门。

林悠悠的手腕被陆景铄死死钳制住,压根挣脱不开。

“陆景铄,你干什么,你弄疼我了,放手!”

6

陆景铄沉默不语,将林悠悠锁进车里后,一脚油门到底,车子像离弦的箭一样飞速前进。

林悠悠后背紧紧贴在椅背上,因车速太快,心脏疯狂跳动。

“陆景铄,温雅芝受伤,你带我过去做什么?我不想看见她,停车,我要下车。”

陆景铄像是没听见一样,任由林悠悠怎么说就是不理她。

直到车子稳稳停在医院大门口时,陆景铄才终于沙哑着嗓子,艰难地说出这一路以来第一句话。

“雅芝大出血,你的血型和她一样。”

林悠悠的脑中“轰”的一声巨响,眼前的世界都开始旋转,耳边全是“嗡嗡”声。

哪怕是当初第一次知道陆景铄出轨都没让她这么震惊过。

这就是她掏心掏肺爱了十年的男人。

她不敢置信地看向陆景铄,嘴唇都被她自己咬出了血。

“所以你是要我给她输血?”

陆景铄偏过头,不去看林悠悠的眼睛,一边解安全带,一边命令她。

“别废话,下车,雅芝那边还需要人照顾。”

林悠悠摇头,身子拼命往里缩却抵不过陆景铄的力气更大。

“陆景铄,我不要,你不能这么对我。”

陆景铄的眼里闪过一丝不舍,可终究是他对温雅芝的担忧占了上风。

他皱着眉头,浑身散发着冷意,不满地盯着林悠悠。

“林悠悠,一点血而已,你能不能不要这么矫情?”

说罢,他一把抓住林悠悠的手腕,不顾她的挣扎将她拖进医院。

林悠悠的手被陆景铄反钳制住,手腕处传来剧痛。

陆景铄推着她一路踉踉跄跄地走进医院,来到紧闭的手术室门前。

浓烈的消毒水味瞬间直冲林悠悠的鼻腔,刺激得她眼角泛泪。

陆景铄的声音在她的身后响起,语气里带着一丝愧疚。

“雅芝身体不好,还怀着孕,只是以防万一......悠悠,你别多想。”

林悠悠分不清他话语里的愧疚是对温雅芝的还是自己的。

眼角的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砸在地上,她的喉咙像是被一块泡发的海绵堵住,喉头酸涩无比,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她想不明白,为什么曾经那么爱她的陆景铄会变成今天这样。

她没名没分跟了他十年,就在她以为自己和陆景铄终于把苦日子熬出头。

可以骄傲地告诉家里人,她的选择没错时,陆景铄出轨了。

他不仅出轨,还让温雅芝怀上孩子。

这十年来,林悠悠不是没怀过孕,一共三次,每一次陆景铄都心疼地抱着她,告诉她还不是时候,孩子不能留。

现在时候到了,怀上他孩子的人却是温雅芝,自己也沦为她的血包。

林悠悠和她的孩子们终究是不及温雅芝一根手指头。

她满心悲凉,闭上眼任由眼泪爬满脸庞,无法诉说的痛苦让她的身子开始止不住地颤抖。

原本陆景铄一直在焦急地盯着紧闭的手术室门上,可手中的人不停地颤抖,拉回了他的注意力。

“你怎么了?悠悠,你别吓我,医生......”

见林悠悠满脸痛苦,无法说话的样子,陆景铄眉心一跳,连忙去喊医生。

手术室门打开,一名护士行色匆匆地跑出来。

陆景铄挡住她的去路,“你跑什么?温雅芝怎么样了?”

护士满头大汗,看到陆景铄的时候一怔,回过神焦急地说:“陆先生,病人大出血,血库缺血,我要去和别的医院调血。”

陆景铄和林悠悠的心同时一颤,两人的眼神对上。

林悠悠从他的眼睛中看到了希望,她浑身发寒,开始拼命挣扎,想摆脱他的控制,绝望地说:“陆景铄,别逼我恨你。”

7

陆景铄咬紧后槽牙,另外一只垂在身侧的手捏的死紧,指尖泛白。

“对不起,我不能眼睁睁看着雅芝去死。”

他的话像炸弹一样将林悠悠的心炸的粉碎。

往日种种皆像镜花水月,那颗为陆景铄跳动的心终于沉入漆黑无比的深渊,激不起任何情绪。

罢了,终究是她瞎了眼,盲了心。

现在的一切都当是为她当初的任性妄为付出的代价。

等着一切结束后,她和陆景铄从此桥归桥,路归路,各奔东西。

林悠悠不再挣扎,无力地垂下肩膀,任由陆景铄将她推到护士面前。

“抽她的血,她和温雅芝血型一样。”

护士看着脸色惨白的林悠悠有些担忧,“这位小姐看着不太舒服,我先带她去验血。”

“别浪费时间验血,你们医院有档案,你可以去问。但是雅芝等不及了,如果她出事了,我要你的命。”

陆景铄冷着声音威胁护士,护士脸色一白,想到他的身份瞬间噤声。

林悠悠扯了扯僵硬的嘴角,从刚才护士叫他陆先生的时候,她就有所察觉,再看护士的神情。

她明白挣扎无意,她好累,他不就是想要她的血吗?

给他就是了。

“带我进去吧。”

林悠悠哑着声音,淡淡开口。

护士如释重负,躲开陆景铄威胁的眼神,领着林悠悠进去。

闭上的大门重新隔绝了陆景铄焦急的眼神。

可林悠悠明白,他的担忧对象不是她。

“陆景铄给你们医院资助过吗?”

静谧的走廊里,林悠悠的声音吓了前头领路的护士一跳。

她点点头又摇摇头,有些羡慕地说:“不,这所医院是陆先生为了他的心上人创建的,我才知道他的心上人是温小姐,温小姐命真好。”

林悠悠垂下眼眸,不去听护士的碎碎念。

冰冷的针管扎进她的静脉,感受着血液的飞速流逝,林悠悠只觉得自己对陆景铄的爱意也如同血液一样,飞速消失。

眼前一阵阵发黑,头顶的灯转个不停。

林悠悠索性闭上眼睛,不去看自己到底被抽了多少血。

“还需要1000mL,这个人不能再抽血了,换个人。”

医生着急的话在林悠悠耳边响起。

“血库没血了,这人就是陆先生特意带来的。”

“再抽下去她会死的,去问陆先生,温小姐和这个人只能保一个。”

听着远去的脚步声,林悠悠死寂的心竟隐隐泛起一股期待。

她突然想起他们窝在地下室的第一年。

林悠悠为了拿到投资,在酒桌上不停地喝酒,回家后吐的昏天黑地。

陆景铄心疼地抱着她,细心地照顾了她一晚上。

后来只要他在,林悠悠滴酒未沾。

直到陆景铄喝酒喝到胃穿孔,躺在病床上疯狂吐血。

林悠悠吓得抱着他,泪眼婆娑地求他别丢下她。

陆景铄擦干嘴角的血,笑着摸她的发顶,坚定地说:“悠悠别怕,我不会死的,我会好好活着,还要保护你呢,我们要长长久久地在一起。”

“刘医生,陆先生说了,继续抽。”

赶回来的护士一句话打碎了林悠悠所有美好的回忆。

手臂上又被扎进新的针管,随着血液的大量流失,她的身体越来越冰。

陆景铄,你为我吐过血,我还给你。

这一次,我真的不欠你了。

林悠悠闭着眼,在心底默默出声。

她不知是什么时候昏过去的,醒来后入眼就是一片雪白。

感受着胸腔里微弱跳动的心脏,林悠悠轻笑一声。

原来她还没死。

8

浑身上下都传来一阵剧痛,林悠悠才勉强坐起身子,房门就被人一脚踹开。

温雅芝煞白着一张脸,嘴唇干裂,睚眦欲裂的冲进来。

看到林悠悠后,脸上的表情更加狰狞。

她快步走上前,一把将病床上的林悠悠拽下来,手指差点戳进她的眼睛里,凄厉地骂道:“林悠悠,你害死我的孩子,我的孩子死了,你凭什么躺在这里!”

林悠悠倒在地上,扎在手背的针也拽掉,伤口处争先恐后地冒出一片鲜血。

她转过头,不知所以地问温雅芝。

“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温雅芝眼睛瞪得像是马上就要掉出来,抬手一巴掌甩在林悠悠的脸上。

“贱人!你装什么无辜!如果不是你的血脏,我的身体怎么会产生排异,我的孩子又怎么会流掉?都是你的错!”

林悠悠的脸颊瞬间红肿一片,火辣辣地疼。

她捂着脸,撑着床头柜站起身,平静地看向温雅芝。

“温雅芝,你搞清楚,是我的血救了你的命。你的孩子为什么流掉,和我没关系。”

温雅芝双眼赤红,看着林悠悠的眼神像是要吃人。

“林悠悠,你害死了我的孩子,你也别想好过,我要你给我的孩子偿命!”

说着温雅芝就冲林悠悠扑过来,打算抓花她的脸,看她以后还怎么出门见人。

林悠悠想躲开,可身体虚弱得很,压根没多余的力气反抗。

只好后退一步,后背抵到墙边,用尽全力才勉强控制住温雅芝的动作。

两人拉扯间,陆景铄的声音骤然响起。

“你们在做什么!”

林悠悠本就没力气了,听到陆景铄的话,手上的反抗力度下意识一松。

温雅芝眼疾手快,忽然反握住林悠悠的手腕,用力扇到自己脸上,惨叫一声,摇摇欲坠的就要跌坐在地上。

陆景铄立刻冲过来,一把推开林悠悠力竭倒下的身子,抱住温雅芝,转头怒斥林悠悠。

“林悠悠,你疯了?雅芝才刚流产!你到底想做什么!”

林悠悠的后腰磕在桌角,钻心地疼。

不等她回过神,就听见陆景铄的连声质问。

“陆哥哥,和悠悠姐没关系,都是我的错,是我没用,才害得我们的孩子没有了。”

温雅芝趴在陆景铄的胸口,哭得梨花带雨。

看到温雅芝的模样,陆景铄的心也像是坠了一块巨石,压得他心口痛。

他温柔地抹掉她的眼泪,摸着她泛红的脸颊,鼻音有些重。

“雅芝,你的脸色好差,我带你去看医生。这不是你的错,你不用替林悠悠遮掩。”

他将温雅芝横抱在怀里,站起身,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捂着后腰,疼得站不起身的林悠悠。

“林悠悠,血是我让人抽的,有什么事,你冲我来,只有这一次,如果你再欺负雅芝,别怪我不顾往日情面。”

说完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不稀罕地留给林悠悠,抱着温雅芝就步履匆匆地回去找医生。

等陆景铄彻底走后,护士才敢进来。

见到林悠悠倒在地上,连忙上前搀扶起她,好心地提醒她。

“温小姐是陆先生的心头肉,我劝你还是别想着插足他们了,你是不知道陆先生有多紧张温小姐,当初......”

听着护士絮絮叨叨的举出无数个陆景铄曾经答应过她的事,全都一一实现在温雅芝身上时,林悠悠嘴中发苦。

在心底自嘲一笑,原来在所有人的眼里,温雅芝和陆景铄才是令人羡慕的一对,她就是个第三者。

那她就退出,还陆景铄一个清静。

9

勉强忍着痛睡到半夜,林悠悠总觉得有一双眼睛在黑暗中盯着他。

狐疑地睁开眼就看到陆景铄站在她的床边,吓了林悠悠一跳。

陆景铄神色落寞,眼睛里充满哀伤,略带恳求地和她说:“悠悠,雅芝还那么年轻就伤了身子,以后怕是会落下病根,你好好休息,别去打扰她了。”

林悠悠冷笑,“这里是我的病房,是温雅芝自己过来的。”

陆景铄是第一次从林悠悠的嘴里听到这么冷淡的态度,他有些不适应,心里莫名地泛起烦躁,说出口的话带着讥讽。

“你年纪这么大了,就不能多包容一下小朋友吗?她流掉的可是我唯一的孩子,林悠悠,你没做过母亲,根本体会不到她的绝望。”

林悠悠呼吸一滞,想起那三个还未成形的孩子,抬头直视陆景铄的眼睛,静静地说。

“陆景铄,我差点死了,可你从头到尾一句话都没问过我好不好。”

陆景铄皱着眉,不满地说:“别转移话题,你死不了的,我早就叮嘱好医生,给你用最好的药。输点血不会死人的。”

林悠悠的心已经不会再痛,只是淡淡地打断他的话。

“温雅芝流掉的不是你唯一的孩子,我也做过母亲的,还不止一次。”

陆景铄的身形僵住,脸上嘲讽的表情凝固在脸上,不敢和林悠悠对视。

“都过去那么久了,还提那些做什么,你以后就在房间里好好休息,没我的允许,不准出去。”

林悠悠不想再和他多费口舌,躺回床上,闭眼赶人。

“知道了,我要休息,你走吧。”

陆景铄的脸黑如锅底,看着面无血色的林悠悠忍了又忍,最终冷哼一声,甩手离开。

“林悠悠,你就是不知好歹,我会让你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的。”

门被陆景铄重重关上。

林悠悠却异常平静地重新睡着了。

还有最后一天,她就能离开这里了。

天亮后,换班护士替她重新挂了点滴。

一瓶结束,林悠悠只觉得脑袋越发沉重,身体的虚弱感一点没有减少,反而连昨晚恢复的体力都在逐渐消失。

她想喊,却发现自己一个字都发不出来,身体也一点力气都没有。

“赵医生,人在这里。”

温雅芝的声音传进林悠悠的耳朵里,她想睁开眼看看情况,可眼皮像是有千斤重,压根睁不开。

她的眼皮被一只大手揭开,一张陌生的脸出现在她视野里,紧接着又消失了。

瘫软无力的胳膊和小腿被人捏了捏,接着是肚子也被人用力按了按。

林悠悠觉得自己就像是一块猪肉,被人挑来挑去。

“目前看器官应该都没什么问题,就是人看着不太健康,价格不会太高。”

赵医生压着声音说。

“我不要钱,她的器官你随便拿,但是你天黑前必须把她带走。”

“可以,我一会儿给她打个针,保证没人发现,不过陆先生那里......”

“他知道,你不用管,我们只是怕其他人看到多嘴。”

“那就好,那就好。”

“我先走了,赵医生,你抓紧时间。”

鼻尖飘来温雅芝身上的味道,“林悠悠去死吧。”

她的话让即将陷入昏迷中的林悠悠瞬间惊醒,心脏紧张得怦怦直跳。

病房门被轻轻带上,静谧的病房里只剩下赵医生准备药物的声音。

林悠悠一口咬在自己的舌尖上,一阵刺痛唤醒了她部分力气,她睁开眼看到背对着她从包里拿东西的赵医生。

她的心脏剧烈跳动,声音大得都快把耳膜吵聋了。

林悠悠都怀疑赵医生也听见了她的心跳声。

又是一口咬下去,浓烈的血腥味在林悠悠的口腔中回荡,手勉强恢复了些许知觉。

林悠悠咬着牙,抬起手抓住放在桌边的针管,用尽全力将装满药物的针管扎进赵医生的脖颈上。

趁他没反应过来,一下将药物推了进去。

赵医生猛地一转身,满眼不可置信地看着林悠悠,想上前抓她,却还是不甘心地瘫倒在地上。

林悠悠气喘吁吁地坐起身子,拿起手机直接报警。

等陆景铄听到消息赶来后,赵医生已经被带走了。

林悠悠身体里的残留药剂也早就消失殆尽,已经能独立行走。

陆景铄压根没问事情的经过,只知道林悠悠在病房扎晕了一个医生,还报了警,黑着脸冲进她的病房,看着正在收拾行李的林悠悠,烦躁地开口。

“林悠悠,你又想干什么?”

林悠悠停下手中的动作,咽下嘴里剩余的鲜血,对陆景铄保留了最后一丝奢望,最起码这件事不要是他做的。

“医生是你安排的吗?”

陆景铄拧眉,正打算问什么医生,温雅芝突然出现。

她脸上毫无血色,捂着肚子,脸上全是泪水地冲陆景铄哭。

“陆哥哥,我肚子好痛,是不是宝宝在怪我没保护好他?”

陆景铄立刻放弃了对林悠悠的质问,将温雅芝抱进怀里。

“你别乱想,我陪你去看医生。”

陆景铄转身就走,毫不留恋。

林悠悠拉住陆景铄的衣角,固执地追问,“陆景铄,是不是你安排的?”

“呜呜呜......陆哥哥,我真的好想宝宝。”

陆景铄被吵得头疼,抽回自己的衣角,怒斥林悠悠。

“我给你安排医生是为了你好,你还报警抓他,林悠悠真是不识好歹。”

林悠悠僵在原地,任由陆景铄搂着温雅芝离开。

她从来都没想到,陆景铄恨她恨到恨不得杀了她。

林悠悠笑了,笑着笑着却哭出了声。

因为报警,医院里到处都是乱糟糟的,没有人注意到林悠悠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林悠悠回到家,将无名指上的戒指摘下,连同自己的手机一起放到餐桌上。

随后拉着早就准备好的行李,毫不留恋地离开。

她坐上早就等候在路口的车,车辆启动,窗外的风景飞逝,如同她十年的青春,一去不复返。

指尖借着雾气在车窗上写下“陆景铄”三个字。

林悠悠看着字一点点消失不见,虔诚许愿。

陆景铄,我如你所愿。

我会彻底消失在你眼前,此生不再相见。

我祝你余生爱而不得,穷困潦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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